第十八章 妻子落风尘明偿积欠 兄弟争窈窕暗索前逋

面前细看，是与不是，好当面提醒他。

俗语说得好，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玉香惧怕鸨母的法度，不敢不学，只消一两月工夫把三种绝技都学会了。又兼姿容秀美，笔墨工，一时闻名动京师。没有一个乡绅大老公子王孙不来赏鉴。更有两个大老官极肯钞，宿他一晚，定有一二十金相赠。你道这两个大老官是那个？原来就是瑞珠、瑞玉的丈夫，一个叫做卧云生，一个叫做倚云生。因在京里坐监，闻得玉香的盛名，兄弟两个争先拜访。起先是卧云生，瞒了阿弟先去嫖了几夜。后来是倚云生，瞒了阿兄也去嫖了几夜。一兄弟两个盘问出来，遂索把玉香包在家中，大家公用。不但兄弟同利，又且师弟同门，连香云的丈夫名为轩轩子，也时常点缀点缀。与他睡过一两夜，竟有些老当益壮起来。方才晓得玉香的阴物竟是一味补药，若取着这样妻子，竟不消躲避差徭了。

卧云生兄弟在监里坐了一年，偶然想起故乡，要回去看看妻子，就央一个，求大司成给假数月，大司成批了。师弟三别了玉香一同回去。到了家中，少不得三位佳替丈夫接风之后，就问一向在外嫖了几个客。三位丈夫就把相处玉香的话陈说一遍，又把那三种绝技次第夸张出来。香云姊妹三个第二起来各述所闻，都是一般诧事。瑞珠、瑞玉道：“我不信之中竟有那样怪物。这等说起来，我们三个都是没用得了，这些话还是他们三个通同造出来，要激励我们用心事的意思。”香云道：“这样事瞒不得我们相处的，他生平见广识多，若有这一种，他毕竟晓得。等他进来，大家一问就是了。”瑞珠、瑞玉道：“也说得是。”

一，遇着清明佳节，三个的丈夫一齐出去扫墓，要第二回来。就叫丫鬟请未央生进去相会。一见了面，就把这疑事问他。未央生道：“天下的事奇奇怪怪，或者里面有这一种阴物也不可知。他既在京师，我终有一遇着他，待我嫖他一夜，若对得我过的，方才是个真怪物。”四说了一会，宿了一晚。未央生次出来，心上想道，他们三个丈夫的话如出一，可见这一桩事是真的了。当今之世有这样异，何不去会他一会？况且我的血被这四五个也耗得多了，正要学个采战之法。滋补一滋补。那个者既有许多妙术，我只消嫖他一夜，把个吸之法传授过来，就一生受用不尽了。主意定了，就要先回故乡看看妻子，然后进京去访那名。他这一去，有分教：触翻东岳，泄不尽愤懑之胸；掬尽西江，洗不尽羞惭之色。

要知分解，就在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