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纨绔子弟

这个月的十五正赶在孙禄的七之内，裙香楼已经停业多，焉容也不必接客，给刘妈可惜得要命，一千两银子，又得等到下个月才能拿到手了。

午后几位姑娘坐在一块闲聊，有一位姑娘小声问：“大老板死了，怎么也不见刘妈伤心呢？”

旁边那位姑娘甩了个眼波过去，掩帕轻笑：“你知道张大嘴为什么很得刘妈的信任么？”

衣缠香轻哼一声，笑道：“吃得多呗。”

“啊？”

“张大茶壶一顿饭要吃五碗饭，一斤白酒，体力好着呢。”衣缠香语气淡淡，眼里透着一鄙夷。

“哈哈哈……”几位姑娘听闻之后哄堂大笑，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刘妈这等徐娘半老的，想必是心渴难耐吧。而大老板孙禄因为常年浸酒色，身子早就垮了，恐怕难填欲壑。

焉容也随着笑笑，倒觉得此事当真稀奇，倘若是良家或者黄花大闺，听到她们说的这些话只怕要臊得脸红心跳，可惜这群风尘子，早就不把天理伦常放在眼里了。

有位姑娘见焉容淡然处在一旁，手握清茶，神色安闲，不禁心中起了玩笑的意味，“花魁这个月接不到活，不觉得寂寞无聊？”

焉容抿唇笑笑，语气平和：“不觉得。”前几某说要折腾死她，她也确实害怕了好一阵子，萧爷那么个硬朗的男，从来都说一不二。这下子孙禄一死，裙香楼歇业，她总算能舒一气了。

但这一气尚未舒完，就听一位小丫鬟过来禀报，说是董陵董公子派送了一幅画过来，指亲手给焉容。

焉容赶紧起身，道一声“失陪了。”在众位姑娘暧昧不明的眼神中匆忙离去，到了前，叫锦儿把东西取过来，自己则先一步上了楼。这帮一闲着就胡侃聊，想要拿她打趣，焉容可不答应。

不过一会，锦儿抱画上来，将书案归置净，一手展开画卷，不自禁地发出“啊”的一声叹息。焉容倾身看过来，眼中露出惊艳之色。画中子一身青衣，云鬓微斜，肩若削成，腰若萦素，她的身后是旋转而上的楼阁，周围雾色迷茫，正是落暮暝暝之景。

焉容恍若想起初次见到董陵的景，他单手抚琴，身旁围坐着数位盛装打扮的姑娘，俨然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小姐，你看还有诗呢！”锦儿手指轻轻落在画侧，有些兴奋地念道：“什么问世门为何……什么生死相许……”

焉容无奈一笑，锦儿识的字太少了，这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