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不见的对手

吃的晚餐。

“你没有预约宾馆的餐厅吗？”秀怡问道，郑昆摇了摇，她便笑着说：“折腾了一整天，真是太累了，不想去外面吃，昨晚经理不是说有新打捞的鲍鱼进来？叫他们做一盘清蒸的，一盘黄焖的，我喜欢吃新鲜的鲍鱼！”

“嗨！你看我这记，还在为吃的事费神呢！”郑昆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那就……还去那儿吧！”他说，按理新鲜的鲍鱼要做成生鱼片生吃才有味道，不过想想还是随的意思好了，便拿过床的电话拨起号码来，预约好座位之后，便起身穿上衣服和秀怡一起下到二层的餐厅去了。

今天是周末，来住宾馆的比平要多，两跟着餐厅经理，一路来到事先预定好的座位上坐下，这是靠窗的位置，两面对面地坐着，不约而同地朝窗户外看去。昨天中午也是这个位置，从这里能观赏到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景，可是现在夜色像块大幕布一样地笼遭着天地万物，借着宾馆的灯光只能隐约地看见只有靠窗的那棵巨大的榆树的廓，像一朵巨大的黑色伞一矗立着，在海风的吹拂下翻动着密集的叶片。

“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了……”秀怡嘀咕着，黑暗让窗户成了一片镜子，将他们映照在里面，也将餐厅里的其他客和树枝状的水晶吊灯映照在了里面，仿佛在窗户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餐厅似的。

从进餐厅开始，郑昆便有些心神不定，他将低着跟在侍应生的后面，一直到座位上才敢抬起来，此刻他正盯着窗户上映照出的餐厅，在那不太明晰的影像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熟——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还是有些心虚：如果是在市中心的某家饭店里，那还好说在，遇见熟可以说是工作的需要，或者直接说是一般的朋友会晤也行，都可以搪塞过去，可是这儿远离市中心，又是在晚上单独和一位在宾馆的餐厅里吃饭，再那样说的话会给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猜测。

即便是降职这种决定生方向的大事件，也没能让郑昆如此地担心过，坚强与软弱就像两个势不两立的敌在内心里激烈地搏斗着。最后，他耸了耸肩给自己打气：要是真碰见熟的话，就说自己是来办正事，顺便和熟识的好朋友吃个饭而已。这样一想，心里果然安定了许多，他用眼角瞟了瞟秀怡，看见她神色自若地坐在那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客，秀美的脸上自有一种意料之外的自信与沉着。

没过多久，侍应生便端来了两大盘做好的清蒸鲍鱼和黄焖鲍鱼，外加一盘更大的水果拼盘，放好碗筷之后又礼貌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