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圣心可欺

道：“……是这样吗？”

“自然如此，若是世道太平，武功不过是锦上添花，甚至会有恶以之祸政害民。”娘亲一手为我按摩，一手抚平我的皱眉，温柔开解，“但朝廷腐朽，大将至，武者便能大有作为，上可御敌征战、守土卫城，下可护弱小安宁、杀贼灭寇，无论功绩高低大小，皆是为民御害。”

如此说来，倒并非没有道理，我微一思索，又问道：“娘亲，如果孩儿了先天境界，能有多大帮助？”

“一般而言，先天高手气力悠长，又可借天地之力，临阵对敌，战二三百不在话下，但也要考虑自身领悟，如娘的太阴遗世篇施展开来，便是千军伍也须退避三舍。”娘亲微一沉吟，便娓娓道来，“不过先天高手到底是体凡胎，行军打仗不比切磋打擂，器械、战阵等均有影响；反之，先天高手若是安排得当，亦可对战局一锤定音。总之，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我也以为然地点：“嗯，娘亲说得是。”

世上无有敢说自己常胜无敌，若有此论，那绝非豪气云而是狂妄无度。且不说外有、天外有天，一流高手之上还有先天境界，即使臻至先天，也不过体凡胎，需避箭矢、刃锋，终究是，不若天道常恒，会疏忽、有遗漏、存弱点。

譬如我曾读过一部鸿篇巨著的武侠传奇，书中号称寰宇无敌的太祖皇帝，贵为九五之尊，身登武道绝巅，却因贪花好色被诱刺客群围，最终引动天劫而殁。

虽是虚构的桥段，但道理大同小异，先天高手纵有非能为，亦须谨慎行事，不唯敌我功法会有相克制衡，更有天时地利之虑。

不过思及功法，我不由想到了沈婉君，身具过目不忘的天赋，身怀空前绝后的才，修习娘亲默写的《节盈冲虚》之时，三五便教她寻到气感，真教惊为天。

我啧啧称奇道：“娘亲，沈师叔的儿可真是禀赋惊哪，过目不忘，寻气又快，她兄长还说她有可能比肩‘剑神’呢。”

娘亲淡然点，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是吗？那还不错。”

“呃……”

我瞬间哑住了，要论天资，显然是领悟了道家功法的娘亲更为妖孽，在娘亲面前提此事倒是班门弄斧了。

“不过还是我家清凝更厉害。”我没有过多纠结，笑嘻嘻地打趣一句，在娘亲雪柔滑的玉颊上轻轻一吻。

“油嘴滑舌。”受了我一吻的娘亲微笑浅嗔，眸带妩媚，面上虽无红晕却比桃李更加清丽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