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与子同归

从光绪三十二年萨镇冰开始总理南北洋海军起，全国海军大权已经归于闽系和闽。近湖北新军于武昌举事，朝廷已命令萨镇冰调动海军配合北洋陆军赴武汉三镇弹压。你我皆熟悉海军况，待海军各舰到达武汉长江江面，其立刻将成为武汉三镇战场最恐怖的火力所在。到时别说现在已经在吃力抵抗的湖北新军，连南下的北洋新建陆军的那些野炮也不是海军舰炮群的对手。可以说，海军是清廷弹压武昌革命的最强王牌。然而，现在海军中大部分中下级军官水兵皆同革命，不想再为这腐朽的满清朝廷卖命而同革命军兵戎相见。大伙今唯一畏惧顾虑的，只是萨镇冰萨统制在海军中的威信。为今之计，武昌首义成功与否，全看是否能够成功策反萨镇冰，让他同意海军各舰临阵倒戈。现在很多都行动起来了。你是萨镇冰萨统制同乡旧识，我思来想去，你若也能亲自赴武汉劝说，可能进一步增加说服他反正的几率。如果他同意海军起义，那腐朽的满清覆灭就指可待了！”

邓恢说罢，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复。见我低思索，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追了一句：“对了，你如果同意去武汉劝降萨镇冰萨统制，这次应该还能遇见另外一个你的老熟……朝廷已任命刘树奋为海军监军，替朝廷里的几个王爷监视萨统制和各舰动向，防止海军临阵倒戈，他现在也在海容舰上。”

我从短暂的回忆里回到现实。眼前的刘树奋正冷冷地盯着我，此刻四周鸦雀无声，连会议室门外刚刚我进门时搜去我身上武器的几个刘树奋的卫兵此刻也没了声响。我攥紧拳，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一脸警觉凝视着我的刘树奋。

毕竟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今的他对比过去显得更加苍老，那一鼓油滑之气被岁月洗礼又淡去了不少。如果不知道他昔所为的初见今的他时应该会认为眼前不过是个为官多年、和蔼慈善的老，绝不会把他和那些极致的恶行联系在一起。

刘树奋一双盯着我三角眼里此刻冒出的冷意甚是骇，不再如同过往一般藏不露。他嘶哑着嗓子，阴狠地说道：“黄鲲，我从当年在水师学堂第一次面试你时就看你小子是个祸害，今天你果然做了党，还敢来这军舰上见我！早知如此，当年你从本放回来时，我就不该救你放你一命。”

“哼……你救我一命？刘树奋！你当年的恶行还要我说吗。我本就不在那个逃兵名册上，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构陷我。你还投靠倭寇，出卖北洋海军军，甲午年战中害死了多少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