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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幸福。”

江砚沉微微一怔，像是没想到她会用这个词。

白云游低着，轻轻地用叉子剜下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答案，又像是在努力让这份短暂的甜腻填满整颗心脏。

幸福。

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词了，久到她几乎忘了它该是什么样的味道。

江砚沉看着她，目光沉了沉，嗓音不紧不慢：“吃块蛋糕就幸福了？”

白云游没抬，只是轻轻点了点，像是在说服自己：“嗯，很甜。”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

江砚沉没再接话，只是伸手抽了几张纸巾，垂眸替她擦掉唇角的油，指腹不经意地触到她的肌肤，微凉的触感让白云游愣了一下，抬起眼睛看他。

他垂着眼睑，神色平静，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白云游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安静地收回目光，又慢慢地咬了一蛋糕。

甜腻的味道在腔里化开，熟悉得让她心里泛起一点淡淡的酸涩。幸福啊……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江砚沉低看着递到自己唇边的莓，鲜红的果实被油包裹着，透着一诱的甜香。而比莓更吸引的，是白云游脸上那抹浅淡的笑意，左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像是蛋糕上的油尖尖，绵密又甜蜜。

她用塑料叉子扎了一个站着油的莓，递到江砚沉的嘴边，本来没有血色的嘴唇却绽放出了笑容，还有左边的那个小小的酒窝，就像是油尖尖一样，绵密，甜蜜。

江砚沉本来是不太喜欢吃甜的，尤其是这种裹满油的莓。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那带着点儿期待的表，他最终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他低，含住了她递过来的莓，细腻的油和果实的微酸混合在一起，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白云游看着他咬下去的动作，眼神微微弯起，像是得到了某种满足，眉眼间都柔和了几分。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塑料叉子，语气带着点揶揄：“味道怎么样？”

江砚沉缓缓咀嚼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低声道：“很甜。”

白云游笑了一下，眨眨眼睛：“嘴里甜了，自然就不会再管那些苦的东西了。”她又轻轻咬了一蛋糕，舌尖被油包裹着，甜得发腻。她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想用这甜意麻痹掉喉间的涩意。

“甜能盖住苦，但苦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