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楼（23）

看着那浅淡的字迹，惟愿能早些停歇。

她拽绳索愈发用力，身子也从客怀里坐直起来。四个字中的“脚”字早已被刷尽，余下三字仍有浅痕，可这客偏就挑着前脚掌刷弄，刷子根本刷不到后三个字。

宁湘本就因痒感而难受，更是害怕自己在字迹刷尽前忍不住笑出声，于是将脚向上一递，想让刷子刷到剩余三字。

客看出了宁湘的想法，挑弄道：“是这脚心没有被刷到，开始争风吃醋了？”宁湘只得顺着他来，默默点了点。

“哟，这脚心窝子还真是贱呐。”客讥笑道，“若我只挠前脚掌，你岂不是要被刷一辈子？”宁湘又只得点了点。

客大笑几声，又道：“那你还敢写这八个大字来嘲弄我？现在被我抓住痒脚，知道服软了？”宁湘没有点，她怎会愿意向这种服软。

客转喜为怒，停下了毛刷，又狠狠将脚趾一掰，扯得宁湘生疼，又把这脚扳到宁湘眼前，毛刷对着前脚掌，再问道：“服还是不服？”

宁湘瞪大双眼盯着自己脚底的毛刷，就像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她转念一想，开道：“你若把字刷干净，我才服。”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客又气又笑，“你若能连说二十遍不服，我便高抬贵手帮你刷净。”

宁湘略微沉思，便一鼓作气应下：“好。”

刷子也在她那被顶起的前脚掌上刷挠，宁湘的左手拧着大腿，似乎能隔绝些痒意。若单纯说二十遍可是一点不难，但此时她不能笑出声来，再开说话可就难如登天。

“怎么，哑巴了？”

“不服，不服……嗯啊唔，不服不服不服……不服……不服……不服……哼哼嗯……”宁湘先是说得铿锵有力，而后险些笑出来，于是想要一气迅速说完，好不容易卯足一气，却根本撑不到二十遍，而前脚掌已痒到皮发麻，思迷离。她便只能徐徐图之，待稍能忍耐的时候才递出一句。说到最后却即便不开也难以憋住笑声，中哼哼不断，于是猛咬舌尖，趁着这份疼痛再开念完剩下几遍。

可刷子没有停，宁湘忙憋出一句：“够了…嗯啊…够了！”

“我答应帮姑娘刷完，又没说何时开始，姑娘急什么？”客大笑道。

“你！嗯啊啊咿咿……哼哼……”宁湘的笑声只在腔里打转，若不是及时阖上牙关，早已泄而出。

宁湘见其不守信，分明就是想让自己笑出来而后服软，可字迹未消，偏又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