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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而是坐进了一架飞机，那是孙德富第一次见到飞机，一架画着父亲帽子
上的那个小太阳图案的飞机。
飞机起飞时，天还没全亮，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透过飞机
的舷窗，孙德富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房子，树木，学校，都变成了一个
点，他隐约感到也许再也不回回来了。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宝贝，我们要回家了。
母亲从没笑得那样开心过，此前没有，此后也没有。
飞机越飞越高，渐渐地底下的东西完全看不清了，周围完全是一片灰暗之色，
孙德富告别了瀛洲，也开始了他不可预知的
生，那天是他的八岁生
，孙德富
记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今夜坐在驾驶座上，孙德富久久没有发动汽车，今晚在魔窟中的所见所闻，
让他深埋于心的回忆苏醒了，他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脑海里不断浮现过往岁月
中的事物，他已经很多年没再去回忆了，哪怕是在梦里也有些年
没见到了。
从隆基到瀛北，又从瀛北到 市，父亲身上的衣服变颜色了，上的帽子变
颜色了，帽子上面的图案也从小太阳变成了五角星，我们回家了，这个新家
市冬天冷，夏天热，水土不服的他常患病，家里子不比以前，饭菜都少了
，
更不要提小书，游戏厅和棉花糖了，被称为英雄的父亲还是经常不在家，母亲
更加辛劳，却连个帮忙的都没有了。
母亲是当地小学的老师，带他去
班，考小学三年级，望着黑板上的题目，
他一道也不会。
第一题，中华民主国的领导是谁？在窗外的母亲指指墙上那个灰扑扑、戴了
帽子的。在隆基念书时，教室黑板上挂着常石介，现在的这个是谁，他不知道，
母亲就在外面比手画脚，教他写猫西泽，可是除了西这个字，其他的字
他都不会写。第二题，国家是当家作主。填空题，答案是民。当然，他
落榜了，第二年才念小学二年级。
念小学时，同学们都不跟他来往，同学们骂他是瀛洲来的特务，在他面前大
喊反右派，或者走过他的身边就高喊打倒小资产阶级意识，在隆基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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