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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说。”很快就冷静了，“有病的是我丈夫。”“每天晚上，他都坐在我的床边，死死的盯着我，整整一夜！”嗓音颤抖，像是回忆起了那个画面，瘦弱的身体都在往后缩，像是在惧怕什么东西。

闻观静静的听着。

一个又一个的，推门，坐下。

面貌不同，格不同，经历不同。

病症更不相同。

像是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看遍了世间角落的所有腐烂朽木。

他们披着正常的皮，内里却张牙舞爪，畸形扭曲，不像，却又偏偏是。

颓然又冷漠的乞求。

“救救我。”不间断的，闻观的指间捏着那个致的银色小锤，轻轻敲着钟铃。

提醒下一个病走进来。

他优雅克制的笑，眉眼间的平静透着刺骨的温柔。

拼了命的接诊，探寻，找到每一个病深处的秘密，是仁慈，更是对自己的残忍和漠视。

当最后一个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闻观嘴唇的颜色更淡了些，他喝了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手指缓慢的揉着太阳的位置。

没有休息多久，他穿上外套下了楼，缓步之间，身形依旧挺拔，看不出一点儿疲惫的样子。

他没有开车，而是走去了后门儿。

守门儿的老儿常年在这儿看车，四排自行车从来没看丢过。

闻观对他非常信任，经常把他的二八大杠停在这儿，俩还挺熟悉。

“下班儿了？”老大爷手里捧着个陶瓷碗，里边儿乘着满满的凉拌宽面。

闻观点点，从身后拿出了一瓶干妈酱，直接塞给了他，“我从郭医生那儿抢的，您尝尝味儿怎么样。”程老儿咧嘴笑，露着豁牙，“哎呀！我就说那些茶叶我都品不了，这种酱才戳心窝子啊！”他不客气的收下，指了指自己的小屋，“你那车在我屋呢，自己推去。”闻观抬脚就进去了，也没力跟平时似的唠会儿，打了个招呼就骑着走了。

整整一路，都有点儿懵。

进了小区，即将拐到筒子楼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

楼前边儿的小树丛里有十几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闻观看了看，表还是冷冷淡淡的。

很快他就转了视线，把自行车骑到车棚里锁好，慢吞吞地上了楼。

不久，他又下来了。

右手里提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