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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了油的
发黑得像掺着沥青的猪鬃。
看到我,他就笑了,我没笑,径直问他母亲回来没。
回来了呀,他说:早就回来了,饭都没吃,说有事儿舞台上正摆着道具,我友问了句待会儿演啥,不等他回答,便直冲后台。
但小郑叫住了我,他说:不在后面,你妈不在后面!至于母亲在哪儿,他说应该在办公楼吧。
遗憾的是,他猜错了。
但陆宏峰在,正霸占着团长办公室的电脑,打游戏。
他说母亲接个电话就出去了,大概是在两点。
我瞄了眼手机,三点五十分。
通往邓村的路上,我终究没忍住,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没接,再拨打时,手机没电自动关了机了,我这才感到太阳火辣辣的,它照在你脸上的时候彷佛打了你一拳。
直杀北门,这么搞是否明智恐怕只有老天爷晓得。
北门正对沿河南路,也就是进市区后分岔的北平河的南岸,这里有一个好,就是空间有限,车速并不快。
起先我在沿河花园的绿化带里杵了半天,后来发现太傻,索
在北门右侧一个修车摊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几乎就是一个下午,或许以后无聊的子里我会想起这么一个无风、焦躁又故作平静的午后。
我会记得自己假装无意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车辆,记得一连吃了四五个雪糕,记得修车上来聊天时表现得像个哑巴,记得拿着手机我却毫无办法,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六点多,当夕阳铁锈般洒满青石路面,修车也开始收摊,我揉揉屁股,到底是无功而返。
慢悠悠地骑回广场,上面已满是载歌载舞的。
我停下,试图点上一支烟。
远远地,一辆奥迪打正门缓缓驶出,到我身侧的洋槐下时,它还顽皮地调了个。
夕阳把半开的车玻璃印得血一样红,我又打了一次火机,然后便看到了驾驶位上的。
他笑着仰起了脸,两颊的法令纹生动得如一曲广场舞。
几乎是点着烟的一刹那,我就朝那辆奥迪6冲去。
副驾驶位看不清楚,但长发披肩,显然是个。
夕阳戳在哨亭的琉璃瓦上,使后者跳跃着,似要淌出血来。
身后是五花八门的大音量节拍,旋律欢快,却震得我皮酥麻。
确实是陈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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