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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
过往经受的一切成为深刻在他身体里的烙印，稍一触碰，那些记忆便如同瓢泼大雨，浇熄他将将燃起的热忱。他怔怔看着谢烬，连识都清醒了几分。
“岐川……”
江悬心
一紧，比起不安，更多是愧疚。——明明二
已经走到今
，明明他已下定决心要对阿烬好一点，但为何，他连这样简单的请求都办不到。
他已被萧承邺变成一个不用药就无法有反应的怪物，哪怕全身的血
都在沸腾叫嚣，那一处却仍旧沉睡着，像每次面对萧承邺那样。
谢烬微微垂眸：“不可以么……”
“不是。”江悬脱而出，攥住谢烬衣袖。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拿起谢烬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腰上。“……我，不一定行。你来，试一试……”
……
几百里外，新安行宫。
烟火不断腾空，照亮行宫上空昏暗的天幕，夜风中宫灯微微摇晃，重重宫阙一望无际，宛若一座华丽而冰冷的牢笼。
正中央一座宫殿中，萧承邺与太后相对而坐，两名宫
跪在一旁，谨小慎微地为二斟酒布菜。偌大的宫殿静得落针可闻，丝毫没有新年该有的热闹欢乐。
太后摆摆手，示意宫退下。
两名宫悄然行礼，暗自松了气，默默退出宫殿。
太后看着萧承邺，眉心微蹙，缓缓开：“你究竟，想做什么？”
萧承邺勾唇淡笑，反问：“朕想做什么，母后不知道么？”
“我看你是疯了。”
“是啊……好多都说，朕疯了。可朕只是想拿回属于朕的东西，也有错么？”
“属于你的东西，是那座皇城和这整个天下，唯独不是你想的那个。你唯一应该做的，是早整顿兵马，夺回你的皇位。”
“皇位？”萧承邺轻笑，“十年，连朕都腻烦了，母后当这寡淡无味的太后还没有当腻么？不瞒母后说，朕早已对皇位没了兴趣，朕现在唯一想做的，是最后一次，陪阿雪痛快尽兴地玩一场。”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早知如此，哀家就该想办法除去那个妖孽！”
“这世上若有早知如此，朕当初就不会做这皇帝。母后，你去过漠北么，朕从前以为那是处荒凉之地，但阿雪说，那里天高云阔，
肥水美，比京城好一万倍。若是有机会，朕也想去看看阿雪长大的地方。”
萧承邺说完，太后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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