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十六卷 明日天涯 123

字醒目。

《远飏功》正是“万里飞皇”范飞彊的独门武技，一说悟自游尸门绝学《赤血针》，也有说是范飞彊机缘巧合，得成骧公舒梦还的隔世传授，故以渔阳正统自居，不想此功竟与怜清浅有此关联。

战场之上无暇细看，杜妆怜余光一扫，便知不是胡编造的唬把戏，随手收入怀中；剑尖微挑，锦缎小包内之物入手，却是一本巴掌大小、厚约三分的线装小书，封面赫然写着“明霞心卷”四个小楷。

“这虽非供在落鹜庄怜氏祠堂的正本，却是我娘亲自抄写，内中有许多她的心得，我觉得比那本祖传的秘笈有意思多了，从我记事起就末曾离身。

杜掌门若疑我之能，望这两部武经能代我分说一二。

”“如此紧要的物事，你竟也舍得？”“从我尸身上搜出，亦是入你之手，有什么分别？”怜清浅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你保我主仆俩后半生的平安，我负责替你解决天覆功的疑难，如我为范飞彊所做的一样。

”杜妆怜哼道：“像你这样的，逮到机会便反戈一击，绝不坐以待毙。

你道我不知适才的围攻，却是你耍的花样？”怜清浅全不否认，欣然垂眸，顺她的话说：“但我终究是逃不了的，你下定决心要杀的，哪怕花上十几二十年，也要将他们尽杀了。

我没有蠢到漠视你的，也不想图个侥幸，多活两天便罢。

“我是死过一次的，杜掌门，我不怕死。

那些你们听闻的我的过去，于我已是上辈子的事；这一世，我不愿担惊受怕，畏首畏尾，我想同你做个公平互惠的易。

当然，以秘术将你转化成我这般体质，或许也能解决你的困扰，但我料你决计不肯让我在你脖子上抹一刀然后埋进土里，对不？”杜妆怜还真的沉吟了起来，微蹙柳眉，眸光一霎倏转，瞧得应风色几欲笑出。

便与怜清浅极不对盘，他也不得不佩服阴的巧舌如簧：这位怜姑娘不让对手往“避免最糟”的方向思考，改以“选择更好”诱之。

杜妆怜大可杀掉众，干净俐落，但这样一来，非但今夜白忙一场，对修正天覆功的最后一丝盼望——言满霜的心诀补全——也宣告断绝，除非还有其他桑木阴传可寻，不然就只剩杀上宵明岛一途。

——可以的话，杜妆怜早就这么做了。

杀对她来说，永远是最直觉的选项。

怜清浅以《明霞心卷》和《远飏功》为质，就算弃保潜逃，杜妆怜所得